苏生之陆

神奇的陆陆。啥玩意都嗑,啥玩意都吃,只要不拆我和我老公我们都是朋友。

天堂鸟

把合志粗纲的废稿改出来瞎鸡儿改了改,装作自己写了生贺(……)

大纲灭文,OOC到天上的天纺。





作为异端审判长的九条天,有着天使一般的面容和虔诚的心,祈祷的时候更是如同天使降临——实际上他却是对异端的何等哭求都无动于衷,身手了得严酷无情的异端裁决者。

“神可能会原谅你……但我不会。”

他对待异端的态度冷酷至极,而他就职的异端审判局是在教会内部也评价复杂的机构——是就连教会内部的神职人员也惧怕的“教皇的疯狗”。他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他的孪生兄弟在幼年时死于绑架儿童妄图召唤魔鬼的贵族之手,从此陪伴他的就只剩下了火枪与剑。

从那个雨夜开始,他就成了“处死所有与魔鬼有染人员”的过激派。

——如果连魔鬼都能够被宽恕的话,那么那些死去的人的灵魂又将飘到什么地方呢?

而纺……是那一次魔鬼召唤事件的幸存者。

她虽然被抢救了回来……眼睛却回不来了。她有了一双鸽血红般的眼睛,而当那双眼睛凝视着你的时候,你能够看到地狱的业火在燃烧。

……乡下的父母看到如同魔鬼附身一般的女儿,狠心地抛弃了她。她就这样被教堂的神官、小鸟游音晴抚养大,到了成年的时候,就作了一名修女。

他们的相识是在一个雨夜。

重伤的九条天推开教堂的大门。他的半边身子都被血浸透了,冰冷的雨水冲掉了他脸上的血迹,却洗不净他一身铁锈味的肃杀。被那个魔鬼咬住肩膀的瞬间他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可经历了一番缠斗之后他终究获胜了。弟弟送给他的银匕首在僵持不下时滑到了他的手心,于是那只魔鬼被他用左手狠狠地钉在了墙上。

魔鬼死去之后他想要拔出那把匕首——可魔鬼紧锁的心脏就像石头,失血过多的九条天怎样也无法把匕首拔出来。于是他把最后一件与陆相关的东西留在了那个地方,用魔鬼的心脏慰藉弟弟的灵魂。

他的脚步摇摇晃晃,视野也模糊了——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因为失血过多死在这一间黑暗的小教堂里。他的尸体会在第二天被神父发现,然后被埋在教堂后的墓地里,就像那么年轻的陆一样。

……可他忽然想起异端审判局的尸体从来不埋在别的地方。

于是他吃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留下一纸遗书——却撞进了一片暗黄的灯光里。

那盏灯真的太暗淡了,灯芯伸了很长,看得出主人疏于照料。可那一片摸索着接近的淡金色又太耀眼了,像是人间的那一点温热都聚集在发梢上了一样。

——原来天使是金发红眼的啊。

他这么想着,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他知道自己被教堂的修女救了。修女的名字叫小鸟游纺。

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天知道了纺的身世。也许是因为救命之恩,也许是因为纺与陆相似的经历,每当天路经这个小镇的时候,他总会推开教堂的大门,给纺带上点什么。

有时是翡冷翠出产的、新样式的丝带,有时是闪闪发光的银色十字架。有一次他一本正经地哄骗自己随身携带的白兰地是梵蒂冈的圣水,结果不得不在纺即将把酒液倒入喉中的时候把瓶子抢下来——他不知道他当时眼里有了八年都没有过的笑意。

这个姑娘身上有着一种奇怪的、能够让人安定下来的气质……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会随着她的出现打上暖绒绒的光晕,连空气里漂浮着的尘埃都染上了温柔的味道。

就好像一个美好的“家”的幻觉。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的灵魂能够回归神的领土……除此以外我就别无所求了。”

她的虔诚让身为圣骑士的天都感到有些惊异。又或许是因为见惯了纺一本正经地说着“缝合的时候会很疼所以我要把您绑起来”的模样,这样带着些许飘忽和脆弱的话语总让天感到有些许违和……就好像是她在奢求着什么一样。

可如果像纺这样温柔善良的修女都无法去往天国,那么天堂上又有着怎样的灵魂呢?

闲暇的时候,九条天也会在教堂多坐一会。他总是很严厉地回答着村中的傻孩子们“魔鬼不伤人也要杀死魔鬼吗”的问题——

“魔鬼前往现世的通道需要无辜者的灵魂与鲜血才能打开,他们的出现就是罪恶。”

“如果魔鬼的存在都能被原谅……那么那些死掉的人又算是什么呢。”

……他没发现纺眼中的晦暗。

又到了秋天,教皇下令,圣殿骑士东征,异端审判局随行。

天要离开了。

纺拄着手杖站在门口为他送行——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只有那双如同火焰般的眼睛依旧明亮又温柔,构成了苍白的脸上唯一的亮色。她送给天一枚小的银质吊坠——递上盒子的时候天看到了她的手,纤细的手指上满是伤痕。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无言地拥抱了这个姑娘,在她的耳边说“等我回来”。他花了珍贵的半天时间与纺一同种下了天堂鸟的种子,承诺自己总有一天会回来看这些花。

战争持续的时间比每个人想象的都要漫长,冬去春来,春去秋来,圣战中流过的血染红了大地。湿冷的时候天肩膀上的旧伤还是会疼,他抖去剑上的血,心想这场战争还要持续多久的时间呢?

异端审判局并非正面作战的部队,他们要做的是在攻占城市之后杀死那些异教徒,以及毁去那些魔鬼和它们的召唤阵。讽刺的是真正的魔鬼少之又少,于是天就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去思念和回忆。有的时候他摸着吊坠会感到一丝莫名的遗憾,可他到底是遗憾什么呢?

——他不愿深想。

“……等回到翡冷翠再说吧。”

——他不知道他差点回不去了。

他们在某个小镇里碰上了一个硬骨头,一个牧师出身、因为杀人罪被追缉的在逃犯。天的长剑刺入他的胸腔时他的剑离天的心口不过寸余,被那枚银质吊坠险险格住。天质问他身为神职者为什么要与魔女为伍又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那个人声嘶力竭地反问为一个从没伤害过别人的家伙报仇又有什么不对?!

那之后圣骑士们在这对情人的居所发现了不少物件,逐渐拼凑起了事情的全貌。见习牧师在一次远行中被森林里的魔女所救,救命之恩加上一见钟情,两人顺理成章地坠入爱河。为了与相爱的人相守,牧师决定辞去神职——然而他反常的行踪却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终于,在他进城换取物资时,魔女的林间小屋被发现了。

魔女被镇民们围攻,却为了自己的爱人始终不愿意伤害人类,只是用魔药让镇民们难以分辨方位。然而对魔女的恐惧让人们在林中燃起了大火,她的爱人急匆匆地赶来,却只看到了她烧焦的尸体。

从那之后,他就疯了。

他杀死了所有参与放火的镇民,将他们的心脏摆上魔神的祭坛,祈求一个让自己的爱人复活的机会。然而,就在仪式的最后一天,圣骑士们来到了这个小镇。

于是堕落的神职者背靠着地下室的门举起剑,他的身后是爱人焦黑的尸体。

那之后这位堕落者的尸体理所当然地接受了火焰的净化,他的尸体于吟唱中变成了和恋人一样焦黑的一团。火光中天无意识地摸着胸口的银质吊坠,忽然很想见纺。

好像如果不能立即相见,那些还没还清的恩义,温柔的等待,以及如丝般细细密密缠绕着的、暧昧不清的情感,就要消失在火光里了一样。

……但他再也见不到了。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纺被以魔女的罪名处以火刑。 那间教堂也被夷为平地。

年轻有为的圣骑士成了处理魔女遗留物品的最佳人选,天站在那间柔软的卧室门口,只觉得时光都变得暧昧不清了起来。圣骑士的本能让他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打开柜门,而当他看到那一本由自己赠出的羊皮本时,他的手颤抖得几乎像是风中将折未折的枝桠。

“那个声音又来了……不行,不能听他的话。”

“唱圣歌的时候更痛了。但没有关系……我想作为人类活得更长一点。”

“……我不会再出教堂了。出去的话,会失控。”

“今天他们给我浇了圣水,好像可以抑制我魔化的速度……像火烧一样的疼。但没关系。”

“意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他们说我差点杀死了一个看守……早一点把我锁起来就好了。”

“他们说圣殿骑士在东方打了胜仗,异端审判局也会回来了吧……我要坚持住。”

“……我的脸,变成怪物了。”

“火刑定在下个周。也好,我已经不想伤害别人了……我这副样子,也没有人想见我了吧。”

“对不起,九条桑……对不起……”

“……我想见你啊。”

——在那一场召唤魔鬼的仪式中,纺的身体被侵袭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身体会一点一点地被魔鬼吞食,最终使魔鬼之种破土生长,从她的身体里诞生出新的魔鬼。

他在恍惚间想起那孩子似乎是有露出些什么破绽的——真正的修女早已习惯了用圣水为婴儿加护,又怎么会连圣水和白兰地都分不清呢?只是她祈祷的样子太过温柔而虔诚,让人无法想象她的灵魂正与黑暗做着夜以继日的痛苦的斗争。

判决书上“灵魂被魔鬼所诱惑”的字样嘲讽着某个少女虔诚的灵魂,只因为她从一开始就身处地狱。

……可她又有什么选择呢?

她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会很长……可在遇到了某个人之后,她是那么那么想作为一个人活下去。

多少个日夜里她拼尽全力从魔鬼的手中抢夺自己的灵魂,而教堂里的神像怜悯看着这个诚心祈祷的魔女,唇角的线条冰冷而明晰。

后来呢?

圣骑士离开了异端审判局。他修了一个小小的坟冢,里面埋着魔女的日记。

他在坟前种了天堂鸟,等到春天的时候,那些鸟就会带着那个姑娘的灵魂去天堂。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圣骑士的故事。

——他的一生埋葬过两个人,一个是他的亲人,一个是他的爱人。

END

(在我搞完合志之前这个故事是没有然后的!)
(疯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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